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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拿出手機簡訊,擺在沙發桌前。電視螢幕戊自有光影跳動,他沒發現我的不對勁,或許是我們早已習慣沉默,連我坐在他的身旁,下陷的頻率都無法讓他震動。

淡淡的,我拿走他懷中的搖控器。

觸碰到他的手,早已沒有電流通過,甚至感覺冰凍。

沒辦法,我們只好專注在對方身上。

 

我問為什麼 那女孩傳簡訊給我 

而你為什麼 不解釋 低著頭沉默

 

世界有沒有靜寂,與我們的關係無關。

愛已經冷卻了,是這樣,我們才會如此沉默。

他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我還以為,他會一去不回,像電視演的那樣。

 

想問為什麼 我不再是你的快樂 

可是為什麼 卻苦笑說我都懂了

 

不知為什麼,我對他說我很冷。

他走過來,半開的門又闔上。

那外套緊緊包圍我,他似乎低頭靜靜的流下了眼淚,我也哭了,因為聞到這個擁抱中有別人被他體溫覆蓋的味道。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 把愛都走曲折 

假裝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狼狽比失去難受


應該推開他的擁抱,應該大聲說我不再需要他了,應該說就讓給她吧!所有的愛和溫暖,什麼都不要留給我,全部都帶走。

不要有背叛,寧願相信只是彼此不再愛著。

我還是可以宣告我是他的女友,卻已不再能宣告我是他的唯一,那名義又有什麼意義?

 

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 我懷念的是一起做夢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後 還是想要愛你的衝動

忘了多久,他真的走了,在我忍不住打了他一巴掌後,這樣就互不相欠了吧!背叛換來一個紅腫的臉頰,兩個人都痛就扯平了嗎?

他問我要什麼,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過去再回來。

於是他拋給我的,只是懷念,其他的不堪都隨著他全帶走。

很空,我不再有感覺,愛他、恨他都沒有。

可能我適合,也習慣一個人生活,我竟然漸漸這樣說服自己。

即使夢裡,他還和我一起躺在白雲上牽著手。

 

我記得那年生日 也記得那一首歌
記得那片星空 最緊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誰忘了

 

一陣茫然後,是突如其來,排山倒海而來的回憶,只因在熟悉的地方發現某年生日他訂製的有兩人名字縮寫的馬克杯。

咖啡太苦了,連可可都苦,或許是我失去味覺,這個杯子再也泡不出甜蜜的味道。

 

我懷念的是無言感動 我懷念的是絕對熾熱
我懷念的是你很激動 求我原諒抱得我都痛

 

他再也不會看著我的眼神,我們再也不會長長的凝望對方一句話都不說就懂得所有。

他不會再像小孩子,犯了錯,深怕失去我的把我牢牢抱著,讓我呼吸不過。

他再也不會說,想將兩個我們,揉成一個個體那樣甜蜜的傻話。

他成熟了嗎?只有我還幼稚的相信天長地久?

 

誰愛的太自由 誰過頭太遠了 誰要走我的心 誰忘了那就是承諾
誰自顧自地走 誰忘了看著我 誰讓愛變沉重 誰忘了要給你溫柔


是誰錯,還重要嗎?熱戀時我們都承諾太多,如今只有我一個人還在乎會不會兌現。

或許,是我們把一輩子的話都說完了吧!如今才會無話可說。或許,他已經把一輩子能給的溫柔都給完了,於是、於是,我說服著自己

 

我還有想要愛你的衝動

 

低潮過後的反彈,想起他還是比忘記他容易。

愛他還是比恨他讓我好過。

即使想到我愛他,而今後他不再愛了,那種心痛會壓垮我,我還是不得不懷念他。

 

我記得那年生日 也記得那一首歌
記得那片星空 最緊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放在角落的吉他,我想像以後他不會再唱那首為我做的歌了。

以後,他溫柔的指尖、深情的撥弦、磁性的嗓音,日後唱的歌,做的歌,都不再為我。

沒關係,我讓自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再次放聲大哭。

 

我放手 我讓座 假灑脫 誰懂我多麼不捨得

 

他來搬東西的那天,他說我可以要最後一個禮物。

我搖搖頭,笑著揮揮手,說他的幸福就是我的禮物。

 

太愛了 所以我 沒有哭 沒有說

 

或許在愛面前,我們的演技都太好,但在不愛面前,演技又太糟。

闔上門,他真的完全離開我的現在,而我擁有的只剩過去那些我懷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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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輕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