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晚上包場,不營業」的紙牌貼在門上,回望了一眼即將變暗的天空,淡淡的殘陽還留在對面公寓的頂樓上。
不自覺嘆息,不是因為接下來要忙碌的宴會,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而來的感嘆是為了什麼。
整理好桌面,將原本分散的桌子併成一張長桌,鋪上桌巾,擺上乾燥花裝飾,這跟婚姻的概念不是很像嗎,將不一樣的人生湊在一起,變成一家人的意義。
她把「晚上包場,不營業」的紙牌貼在門上,回望了一眼即將變暗的天空,淡淡的殘陽還留在對面公寓的頂樓上。
不自覺嘆息,不是因為接下來要忙碌的宴會,有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而來的感嘆是為了什麼。
整理好桌面,將原本分散的桌子併成一張長桌,鋪上桌巾,擺上乾燥花裝飾,這跟婚姻的概念不是很像嗎,將不一樣的人生湊在一起,變成一家人的意義。
睜開眼睛,房間中的闃黑平靜,讓他差一點忘記夢中的混亂。那一場混亂,是被追逐著,他們幾乎要潰散在被驅逐的情境裡,他感到害怕、無助,彷彿自己真的會被抓到,像小時候玩躲避球一樣,害怕那顆球朝自己衝撞過來的神情,那個丟球的人臉上猙獰的表情,像是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要置他於死地。
可是這不是場遊戲,但人想要求勝的心,看起來一樣讓人不寒而慄。他從來不是那個最勇敢的人,但他有股氣悶在胸口,他想就這樣隱忍,卻又不甘心讓別人決定了自己。
盤腿在藺草織的榻榻米上靜坐,眼睛閉上,想要感受呼吸,想要讓心平靜。腦子裡卻都是滿滿的,你的身影。
讓自己癱倒在榻榻米上,什麼招式都使不出來,試圖平穩的呼吸,卻愈刻意愈吸不到空氣,愈糾纏愈被緊緊掐住,眼淚伴隨抽噎的聲音,全都滾落在地,留下一灘無法收拾的痕跡。
美術館的展間,氣溫維持在21度,卻因為過多的人潮,提高了幾度,依然感覺冷的我,縮緊肩膀,想要加快腳步前進,卻還是耽溺在那些懾人的作品中。那些裸體的畫像,扭捏的像我,無拘束的像你,被親密的人畫下,被陌生的人觀看。如果身旁有你,你一定會脫下你的外套,覆在我的肩上,然後開玩笑說男生體溫比較高,何況是看了這些讓人慾火焚身的作品。
玻璃展櫃中,有幾幅版畫,線條簡單,他們親近的裸著身子互相依偎,那是我們永遠都無法到達的境界。不只是肉體上的赤裸,看似坦率的我們,其實還是有很多隱藏在心裡的祕密,不能讓對方知道。
例如,我愛你,每次說愛你的時候,不只是好姊妹的那種愛,是把你當一個男人那般的愛。
KTV包廂裡,他不點歌,就只是專心的看著螢幕上播放的那首歌。點歌單上滿滿的已點歌曲,都是那首,待播歌曲,也是那首。
他的助理就只負責在每次歌曲開始時,幫他打開原唱的設定。
那個敲門聲,打破了他一個人懷舊的安寧。
他們說你終究是留不住的。
在我之前有過多少情人了,不要進去,不要被當成他的收藏品。
女人在愛之前都是傻的,分析了多少作品的潛意識,那些隱含在創作者身上的軌跡和情緒,讓我誤以為自己懂你。
行李箱的輪子喀啦喀啦磨擦著磁磚地板,直到上了電扶梯才瞬間安靜。下降的時候她迎向眼前的風景,那一列等待她的列車緩緩映入眼簾。
看了看手中的車票,接觸到地面的那刻行李箱又開始忙碌起來,被帶往她要落座的車廂。
她把行李箱擺在放置處,拉好線,怕它會自己偷跑去玩。
親愛的你,今天是雨天,每當雨天我就會想念你。那已經是很多年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卻一直習慣到現在。
當時我們都還那麼小,不懂愛是什麼,只是喜歡有意無意的看見對方,喜歡聽對方和別人說一句話。不用真的很接近,只要讓我看見你,一天,有一秒的不期而遇,我就可以開心的把那些煩人的功課做完,把那些該塞進腦子裡卻總是嫌大腦位置不夠用的英文單字背熟。
我想讓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擺在一起,誰前誰後都沒關係,這樣你在尋找自己時,便也會發現我。如果有一天上帝問你可以帶一個人上天堂,你不知該如何做決定時,你會脫口而出我的名字,你最熟悉的,總是靠在你身邊的名字。
你的電話 我還是接了
你約見面 我還是去了
你傳的晚安 我照常回了
你還是很好,我還是希望你很好。
雨緩緩滴落,你帶傘了沒。以前我會等在你公司樓下,看見你微笑的朝我走來,摟著我漫步細雨中。
明明鞋子都被泥巴沾髒了,為什麼還會一直想走下去,那幸福的溫度是你靠著我,保護我,一把傘下,彼此都不願分開的快樂。
打開電燈,他回到家,脫下鞋子,望了一眼室內,將鑰匙放進鞋櫃上的小缽。
衣服都沒換,他打開櫥櫃內的威士忌倒了一杯坐在沙發上啜飲了起來。
沒有發呆太久,他打開筆記型電腦又再度工作了起來。
空曠的機場,他抬著頭看著挑高的天花板,怎麼高都比不上他等下要飛上的天空,但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沒有壓力的自由,同時又被一層不怕雨淋的保護罩包著。
他總是想在機場遇見她,在這裡道別多瀟灑,兩個人可以若無其事的道聲好,甚或喝杯咖啡,然後誰要飛了,他們便各自從彼此的世界出境。外面的世界更廣更大,讓他不害怕身在當初交往的城市還怕會和她不期而遇那樣讓他的心有藕斷絲連的感覺,卻還是不能再讓愛情存在。
他當然還想她,像是每天都必須看到天空那樣的想,是被擱置了,打開窗又渴望朝她飛的那種想。
腳踏車的輪軸緩緩的轉動,整條路上只有街燈亮著聽見愛情的聲音。
他和她中間沒有屏障,白色制服上的袖子隨著兩人移動的步伐不停磨擦著彼此,很輕很輕的接觸,很自然,他們沒有逃開。
這段從學校走回家的路不長,他們卻走了很久。不總是平行,通常是一前一後,通常是一個騎腳踏車,一個走路,一直以來兩人都只能看著對方的背影。
46樓餐廳的夜景很美,只是一個人獨自看了一小時後,再怎樣美的景色都會變得無聊和難以忍受。
他受不了在這裡枯坐,忍不住起身去找她。
餐廳門口,她倚在一根柱子上對著透明玻璃窗望著窗外的景色,一邊講著電話。
一推開門,他便看見休息室滿佈著恭賀演出成功的花籃,百合、玫瑰、蝴蝶蘭,那些讓人眼花瞭亂的一切都沒有辦法混淆他。他的目光在那,鏡子前正在卸妝的她。
她看起來有點累,頭歪向一邊,左手撐著頭,右手懶懶的用化妝棉擦著臉。她不專心,有事情讓她分神,並不只是疲憊而已,當他將手擺在她的肩上,她突然縮了一下,顯現出被嚇到的樣子,她完全沒發現他的靠近。
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她回應了他的問好,卻迴避了他的關心。他將手收回,坐在一旁的椅子陪她。
你在那裡?妳問我,隔著電話,我漫不經心的環視室內,男男女女拿著酒杯,唱著K歌,一半妳認識的,一半妳不熟我也陌生的,該怎麼說妳才會相信,這只是被臨時抓來的聚會,那些陌生人怎麼會出現我自己也不清楚。
隨便撒了謊,我是要馬上回去沒錯,妳不用擔心。
掛上電話,我放了心,卻也略略失落,為何妳都不懷疑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