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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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陽光斜照進機場大廳,她刻意不站在出關口,看著那些迎接親友的人帶著滿臉的雀躍,與洋溢臉上掩蓋不了幸福的笑,她選擇遠遠的,避開這一切。即便如此,她還是能恰到好處的,等到她必須等待的人。

他穿著深色的棉薄衫,戴著太陽眼睛坐在副駕駛座上,目光新鮮的望著又改變許多的街道。

「這裡本來不是一家牛排館嗎,怎麼換成汽車行了?以前有這個公園嗎?那家果汁店還在那裡,多久了?」他拿下太陽眼鏡,興奮的絮絮叨叨,身體還不時探向前方,像個孩子一樣,彷彿老去的人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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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吵耶!」他在房間的另一邊打著明天要交的報告,進度整個大落後,但腦袋裡又被嗡嗡嗡的聲音佔滿,令他快要抓狂了。

聲音停了,他轉頭看女友的側臉,銀色口琴慢慢的從她的嘴巴脫離,有氣無力的,她輕輕拿起布擦拭琴身。

他看不出來她是否生氣,但剛才他的口氣的確並不友善。只看她收好口琴,拿起袋子,起身準備出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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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嫁了啦!」小晴大力的按掉電話,在婚紗公司的試衣間,她顧不得伴娘、婚紗店員工都在場,脫下第五件婚紗,換上自己的衣服便奪門而出。

想起這幾個月來處理結婚事誼,從買傢俱佈置新家、拍婚紗照、訂宴客餐廳、確認婚禮進行流程、找攝影、訂禮車、找伴郎伴娘、訂蜜月地點的機票,全部都是她一個人獨力完成。未婚夫嘴上說要幫忙,卻總是忘記,上次拍婚紗照還放他鴿子,她獨自拍了兩套,新郎才出現。

約好試吃餐廳菜色,他也臨時要見客戶所以不能到,兩家人就獨缺新郎,她真的害怕婚禮當天也會是這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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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太陽微微射進房間,她掛著耳機躺在床上已經不知道多久。賴得最久的床,其實不曾睡去,是要經歷一整天,體會這個房間所經過的點點滴滴,從晚到早,又從天光初亮,日正當中,轉往別的方向。

早餐沒吃,她卻不覺得餓,昏昏沉沉的起來上廁所像在夢遊,身體馬上又無重力的落在床上。偶爾,她會想起什麼,隨著耳機裡的旋律,壓榨出自己最後的乾竭聲音唱著,想著。

思念太猖狂 一個冷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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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你。」

還沒聽到聲音,阿凱就因為聞到那個熟悉的香水味而內心振動了一下。

他停下正在收拾吉他的手,隱藏一抹憂鬱悄悄換上一個自己覺得應該還可以不被識破的笑臉,對著聲音的方向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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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前頭,沒有回頭對她伸出手。小希低著頭,數著地板上的磁磚,想要讓被拋在後頭的失落,隨著數格子的認真分散。只是忍不住,她還是抬起頭,望著男人的背影,是迷戀還是習慣,她好喜歡看這寬厚的背,光潔乾淨的後頸,他沉著的腳步,踏在地上卻染不起半點灰塵。

小跑步往前,她勾住了男人的手臂,緊緊的貼近他的身體,他一驚納悶的低下頭,好像不太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而小希只是咧開嘴給了他一個「抓到了」的大大微笑。

她不在乎他不懂得表達溫柔,她只要緊緊抓住他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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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少個陌生的臉孔,出現在名為「我」的社群網頁上,標誌著好友,是否能讓我們更靠近?

阿勳總是習慣一上網就登入臉書,雖然他還保留最後一道界線,不把自己的首頁更換,但他也很清楚,這樣也是一種制約與沉迷。

以前他會細心灌溉農場,種下蘿蔔、蕃茄、蘋果、櫻桃,還養雞、養牛,偶爾遇上節慶也會佈置一下農場的裝扮,為得就是能多一點與她說話的機會。遇到收成的時候,他會上她的塗鴉牆留言告訴她可以去「偷」東西。剛開始,她還會留言道謝,次數多了,便什麼話也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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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涵用投影機把今天要教的英文歌投影出來,臺下一個平常就很皮的學生馬上大叫:「老師,這首歌瞎爆了,換別首啦!」

然後下面的男學生紛紛鼓譟,要她換饒舌歌,還是其他的搖滾歌曲。

這個學生最喜歡跟她唱反調了,小涵見怪不怪,反而一板一眼的問他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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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聽見小可在他耳邊說:「小楓愛上你了」,他愣了一下,臉往小楓羞紅臉站著的方向望去,心卻跟著小可啪達啪達得的步伐聲飛走。

他從來都不質疑自己喜歡小可,從他們一起在這間冷飲店工作開始,小可燦爛的笑容就變成他追隨的目標,她是有魔法的女孩,能點亮別人自己都找不到的微笑。

只要小可站上服務臺,對第一次光臨的顧客解說新口味的茶飲,客人都會忍不住將她介紹過的飲品全部點來嘗試。遇到蠻橫的客人,明明是自己點錯了,還理直氣狀的討公道,她也會耐心的陪不是,並重新調一杯給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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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輕輕收起了筆記本,列車緩緩到站。踏出車廂她才覺得不受拘束,剛剛座位對面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戴著耳機,看著一本雜誌。他完全沒注意到她,她卻忍不住被對方吸引,男子被框在區間車的窗裡,低著頭專注的樣子,搭配背後不時跑出的山景,「真像一幅畫」,她淡淡的想著,想用手上的拍立得照下這個畫面,又覺得不太禮貌。她好羨慕那種優雅無礙的氛圍,不管旁人的眼光,忘我投入自己事物的人,很容易,每個人都是這樣,但她就沒有辦法。男子只是輕輕抬頭專注列車的走向,她便慌亂的翻找包包,想要拿出什麼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有專注的事,才有忘我的風景。

她呆呆的坐在褪色的塑膠椅上,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夏日午後,剛過四點太陽還是很曬。在這個鄉間小站,下車的人只有她和幾個提著菜籃的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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