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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工作的G寄了明信片過來。認識的時候,總是刻意保持朋友距離的G,在我離他愈來愈近的時候,卻選擇離我愈來愈遠,當我不再渴望縮短彼此的距離,不再渴望他的最新消息時,他又開始與我聯絡了。

刀子嘴的我會說人就是犯賤,也證明了那句話,當你不再對一個人付出感情,自己並沒有損失,反而是對方損失了一個對他好的人。

G聊天時,我會想到陳奕迅的那首歌,林夕填的好詞。

 

我想哭不敢哭難道這種相處
不像我們夢寐以求的幸福
走下去這一步是寬容還是痛苦
 
我想哭怎麼哭完成愛情旅途
談天說地是最理想的出路
談音樂談時事不說愛
若無其事原來是最狠的報復

 

那時候那麼喜歡的,怎麼都變了。

因為對G已經沒有愛情,所以才能漫長的聊天,而不奢望他對我做出承諾。

我們友好禮貌的,不去談論對方的感情,聊天氣、聊工作、聊音樂、聊時事,不說愛。那樣子是誰報復誰呢?是還有一點想要從回憶往事的過程中得到慰藉的人才失落吧。

而我總是在想,怎麼可以這樣若無其事呢?人類真的很擅長偽裝與演戲,不破壞現在關係的情況下,把那些難堪的過往都隱藏起來,就可以繼續當對方的朋友。

大一住宿舍時,有一個寢室匯集了班上最漂亮的女生,她們四人總是形影不離,做什麼事都在一起,班上的人都叫她們「四朵花」。事實上,其實三朵花對其中一朵很不滿,只是人前還是表現得友善,不戳破友好的假相。這當中最可怕的不是大家都在裝,是那一朵花其實知道友伴對她的不滿,可是說破了,大學四年就沒有朋友了,沒有那群很厲害的朋友,沒有那群吃飯她還是可以一起去,不至於讓自己看起來孤零零的朋友。畢業後,三朵花徹底擺脫了那一朵,只是最近我在臉書上看到三朵花的聚會,那一朵在下面留言說想念,卻沒有人搭理她的寂寞,那是比直接大吵一架然後老死不相往來的寂寞還要可悲,就是被無視的寂寞。

三朵花不是壞人,那一朵花也不是,只是彼此不適合。

很多事情都勉強不來,像當年我和G,沒有人知道我到現在都還在感激他,感激他當時給了適切的距離,感激他沒有因為有人喜歡他就隨便玩玩的心態,這樣放過我們彼此一馬,所以現在他還能懷念當時拿著LOMO相機在小村拍照的我,我也還能懷念在火車站月台向我伸出手的他。

當時是遞了什麼東西過來?沒有人記得了吧!我相機裡拍下的G,當時就給了我,不到愛情,卻是友誼的東西。

而我也給了他我的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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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輕棻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