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更

目前分類:音頻小小說 (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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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先生總是在上班前準備好早餐,午餐也是自己帶的便當,還順便削好水果好在中午時分給同事吃。戴好安全帽,跨上車,他的車速從不超過速限,遇到還沒過完馬路的人他也會等待禮讓對方先通過。到達公司,停好車,他會走到大樓後面的空地,拿出一包飼料餵剛生產完的母狗。

站在電梯前,他習慣跟每個人問好,總是最後一個進電梯,負責幫所有人按想要去的樓層。偶爾遇見貨運的人,他也很有耐心的等待對方,甚至還幫忙拿到指定的樓層。

他是眾所皆知的好好先生,什麼忙都可以找他。看著他抬進貨物,她以為他是新來的工讀生,便叫他順便換了燈管。直到電話響起,她接起循著話機對面的指示找人,才發現他是比她職級還大的正職員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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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真的不懂,你究竟喜歡我什麼。你說是我的眼睛,我說話的聲音,我抬頭看天空出神的樣子。

那些我,是我,卻不是全部的我。

我常想,如果你是因為這些原因喜歡我,如果我有個雙胞胎妹妹,你應該也會喜歡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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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掃除清出了什麼回憶,念舊的皮夾還挾帶過往的笑容忘了拿出來;發霉的木櫃,拿到大太陽下曬一曬,加一層防水漆,或許就不會再讓淚水浸濕每張書頁;不經意掏出那深埋衣櫃中的紙盒,讓人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所有動作。

 

手輕滑過封面上的地址,曾經,住過那裡,誰,還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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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勸住雨的哭泣 孩子踢出水滴 閃亮街上戀人眼睛
尋常的巷子裡 尋常人家裡誰在輕輕哼著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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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玫瑰花,他愛我,他不愛我?

不過是剛認識的朋友,怎麼會一見如故?每天聊到深夜都不肯先說晚安。

單純的想跟一個人一直說話,想把一天發生的瑣碎的事都告訴對方,這樣就算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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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著推車左彎右拐,閃著誰,找著誰。

匆促的一欄一欄觀看,上面的吊排寫著衛生紙、清潔用品、飲料、啤酒、零食、巧克力。

不是很確定自己要找的是什麼分類,不是很確定所有東西都能這樣明確無誤的被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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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看著明信片,這風景,好像某種熟悉。

對著藍天與田野,看不出是同個場地,來錯了季節,輸給了天氣,她在心裡嘆息。

踩著腳踏車,奮力。產業道路上空無一人,躺在路中間感覺也沒關係,她還是走在右手邊,害怕偶爾呼嘯過的車輛打擾了她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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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好車,她一路往前方狂奔,指引她的是最後的那道霞光,難得的好天氣,等待三天的夕陽,在沒有預期的時刻讓她發現,決定停下應該回家的車,倒轉方向,朝陽光落下的地方追尋。

身邊牽著狗的居民、在腳踏車道上責罵小孩的母親、坐在花圃邊聊蠔油杏鮑菇的婆婆媽媽、扶著爺爺的孫女、抱著孩子的父親,她跑過了這些人群,在來不及追到那一抹夕陽後才注意到那些平凡的景象。

腳步轉為悠慢,她忍不住笑了,為自己還有這麼點天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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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的身影隨著手扶梯慢慢清晰,他很開心的迎向前。

她壓抑著心中的不悅,如果現在是在樓梯上,她一定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她高傲的一階階上升,升到和他一樣的高度,卻假裝沒看到他一樣,逕自往旁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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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再打一次電話,如果依舊沒人接,她就不下車,直直的往前方不知名的目的地前進。

響了5聲,他接起了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她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還是裝作很活潑的樣子告訴他,她正路過他的城市。

他很吃驚,因為他正在和朋友打球,他對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感到錯愕,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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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他打開門,一扇一扇的門,卻沒有一間是自己的房間。

他一直重覆同樣的動作,重覆到手都痠了,眼都花了,他卻回不到自己的房間,他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有他的房間,他只是一直開,一直尋找,直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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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玻璃窗,他看見她在蹲踞在窗後仔細的擦拭前一晚留下來的污垢,她瘦小的肢體延展到了最極致,用力的將指紋污跡擦拭到不留痕跡。

他手上拿著幾袋鳳梨酥,不顧汽車還違停在紅線上,忍不住停下腳步望著她的身影。她直到站起身才發現有人在注意自己,不好意思的將自己披亂的頭髮梳到耳後,接著對他尷尬的笑了一下。

回到車上,他將剛買的禮盒放好後卻不急著把車開走,在沉思著某件事,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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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她聽見鐵門被關起的聲音,想是他回來了。

身體沒有移動,她蜷曲著沒有離開被窩,慢慢的將眼睛再閉上,腦中想要想像一下他的樣子,卻遍尋不著,輪廓有點模糊,她驚嚇著再度睜開眼。

「做惡夢了?」以前他都會這樣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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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客人的行李從計程車上拿下來放在托架上,第276次的微笑和歡迎光臨,第185次的開門動作,他的右臂已經痠痛不已,還是保持著貫有的禮貌。畢竟今天是重要的一天,日曆上的最後一天,舊的一年要迎向新生的一天。

可以多期待一些,人人都這麼想,那些穿過他身邊的旅客,一群人笑嘻嘻的團聚著,希望比去年多快樂一些,錢多賺一些,多遊玩一些,多陪伴家人一些,多相愛一些。

一年之初,最適合許願了,不管是對著倒數後的煙火許願,對著愛人許願,還是第一道曙光許願,不管最後願望會不會實現,彷彿許願那一刻的堅定信念,會一直在新年裡跟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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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聲都停止,再沒有人大聲說話,拿著筷子的手停在半空中,盤子也悄悄放在桌上。五彩的霓虹燈閃動在昏暗的包廂裡,每個人或站或坐就是不再走動,有些人直盯著螢幕,有些人則是望那個天籟的來源。

不是純潔像天使一樣清亮的嗓音,只是情不自禁大家都被吸引,彷彿用盡一輩子的感情在唱一首歌,就算熱戀的人也沒有那麼多愛,很久許多人很久都沒有聽到這樣深情的歌聲。

有些人竟忍不住紅了眼眶,想到自己的故事,覺得這個歌聲的主人懂得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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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星期以來,他經過門口時總會看一眼擺在一旁的聖誕樹,每天樹下都會多幾個禮物,而他紫色包裝的禮盒已經被推到後方去了。今年公司交換禮物不知為何原因突然又熱絡了起來,去年這顆樹下的禮物寥寥可數,還有人拿到自己的禮物。

人數那麼多,他的禮物被她抽中的機率又更小了,他又忍不住嘆氣。

「幹嘛嘆氣,聖誕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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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妳有預感,世界末日真的會來,所以妳說,「我們分手吧。」

我不懂,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會來,我們不是應該緊緊擁抱,不是應該珍惜在彼此身邊的最後一秒鐘?

時鐘還是持續走動,秒針、分針都沒有為我停留,妳說我可以把電池拿下來,但時間並不會停止流逝,天空還是會暗下來,該隱沒的還是會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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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總是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吃飯時閉緊嘴巴,細細咀嚼口中的食物,靜悄悄的吃完碗中的最後一粒飯粒。

還以為他是獨自來的,卻又看到別人起身時,他將碗疊在一起,收到回收檯。

細細小小的五官長在過於蒼白的臉上,戴著一副粗框眼鏡,幾乎罩掉他的上半臉,站立時,他總不自覺駝著背,本來就不甚高佻的身高,一下子又縮小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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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整個星期的雨,彷彿冷了一整個冬季終於放晴,她興奮的哼著歌將放在室內的盆栽拿到陽臺曬太陽。

忽然想到什麼,她跑回電腦桌前拿起那盆小小的仙人掌,將它塞在其他盆栽的沒填滿的隙縫中,又覺得陽光會曬不到,於是將它擺在一株盆栽的葉緣,又覺得被壓的盆栽太可憐,於是小心翼翼的將小小的仙人掌卡在花盆的邊緣,本以為大功告成,沒想到一陣風吹來,仙人掌很克難的先是撞到隔壁的花盆,最後掉到花臺上,竟然從欄杆的細縫中垂直掉下去。

她忍不住尖叫,隨後便低頭躲了起來,因為她聽到下面有個男人正在罵髒話,想必是被仙人掌打到了,她嚇得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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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響起一首優美的歌,副歌,唱到底後會瞬間被切斷,再重覆一遍、兩遍,直到鈴聲的主人接起電話。

最近那首歌唱得愈來愈長,他漸漸都不期待她會接起電話了。

總是他要睡了,她才回電,或是一夜,他都等不到自己的電話會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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